释慧空

南询士，标致殊，

发言落落中疏疏。瘦藤一握铁相似，

孤身万里云不知。作者前，

致一问，分明直得绳床震。

失脚踏翻楼阁门，通身不挂毗卢印。

佛祖言，甚热椀，

一剑当头百非划。大展禅宗定古今，

火里蝍蟟三只眼。

圆时缺处何曾有，缺处圆时自俨然。

举世尽随圆缺走，几人透出未生前。

机泉擣秔炊明玑，竹根烧笋然竹枝。

锦绷稚子犊献角，玉版阿师囊颖锥。

同槃若觉风味好，对客不知寒涕垂。

古来山林例穷饿，藜苋诳腹蕨充饥。

我今一饱万想灭，老马释羁牛脱縻。

南山苍苍入箕踞，凉月冏冏生谈犀。

公无说与市朝予，啄腐吞腥渠得知。

凡物得其时则鸣，鸣之大者唯雷霆。

使雷常鸣不以节，人忘修省孰震惊。

往时耆年深此旨，十度发言九度已。

更有宝云多口师，每见僧来面壁耳。

岂似而今文字禅，骈头竝驾争后先。

愿公藏此千钧重，等闲不射射必中。

百炼黄金铸铁牛，十分高价与人酬。

台前不有花含笑，应是东山一夏休。

沙寒雪后天，凫雁将俦侣。

独怪蓑笠翁，维舟一归去。

直指喫粽被粽赚，吐出多年铁酸豏。

俊鹰才见插天飞，饿狗床根争咂啖。

忽然变作蒲与圈，鹰也迷踪狗也奔。

百年滞货无人要，千里持来访我门。

象牙不出老鼠口，富贵或生穷相手。

倒把春风二月花，满劝松斋一杯酒。

行，忘其粗操得人僧。

一举足，趯倒佛前灯。

建溪深与吉山邻，胜气潜通不在陈。

但看吉山茶椀里，雪花时现建溪春。

远听天冠化寺钟，孤烟明灭暮山重。

念携挂壁木上座，问讯长沙岑大虫。

大虫声威动海宇，老不与世同其波。

卷藏风月付一室，落日春山狐兔多。

威而不怒默常吼，寂子触之遭毒手。

东山又似不知时，更来许露其家丑。

种竹竹既立，艺兰兰亦芳。

炉熏安用许，静极自生香。

十客九常在，古人今不忘。

如何杜陵老，独喜赞公房。

海山一雨三日风，折木举屋如飞蓬。

路人惊窜居人泣，平地乃是洪涛中。

两头蚯蚓呈三要，五眼胡孙念八还。

老蚌吞除龙树月，瞎驴撞出赵州关。

海蚌直儱侗，不类海蠡儿。

开口便见胆，也好与一槌。

老胡遗下一则语，匝地普天无不举。

倾湫倒岳是家常，物义不伤多莽卤。

螗螂莫笑夏蜩痴，甘草酷似黄连苦。

黄连苦，南泉不打盐官鼓。

马驹踏杀天下人，炙地熏天气转腥。

百岁翁翁开口笑，江西从此足人行。

赵州借得空生口，便自纵横师子吼。

问其佛性狗子无，问其甲子苏州有。

而今此口还空生，古佛依前成漏逗。

掀翻海岳觅知音，个个看来日中斗。

曹溪大士出现世，谁其侍者道人利。

雷轰电激槌拂间，涓滴无遗水传器。

而今底事难覆藏，盖是火后茎茅长。

未言字字负此老，且要浩浩流诸方。

最初有个譊讹处，遍示知音著何语。

东山有语人未知，请问东湖老居士。

蟠桃一实三千年，银杏著子三十载。

老僧只作旦暮看，汝莫匆匆宜少待。

阶前始芽今出屋，便是携篮走僮仆。

伴我东园看菜归，与汝煎茶剥柔玉。

世故熏人易变初，谁能变处即如如。

相看有道遽难说，且可还家深读书。